2016年11月的最后兩天,59歲的四川省社科院副院長郭曉鳴和同事駛入四川包養網省涼山州喜德縣。穿城而過的舊鐵路,喚起了他兒時的記憶。
小學五年級,郭曉鳴坐火車到喜德縣拉克鄉過暑假,他的表姐在當地礦山工作。沒想到,幾十年后,包養網距離拉克鄉14公里外的另一個村——賀波洛鄉爾吉村又和他有了交集。
喜德縣,國家扶貧開發工作重點縣。爾吉村位于縣城的東北向,距離成都市區大約7個小時的包養網車程。山路坑洼泥濘,郭曉鳴和同事數次下車幫忙引路甚至包養網推車。
顛簸中,郭曉鳴的手機包養響了,“提醒我到吃藥的時間了”。因同時患有糖尿病、高血壓包養和心臟病,醫生建議他少奔波勞碌。他卻隨身揣著藥盒,走鄉入包養網戶做一手調研。 “我更在乎生命的寬度,而不是長度。”郭曉鳴希望,用知識改變鄉村。
30多年的農業經濟、扶貧研究生涯里,郭曉鳴提交包養網的政策建議中,有10多份獲中央領導同志批示。
眼下,郭曉鳴和團隊推動的“爾包養吉村社區互助資金”是為探索與四川彝包養族地區貧困特征相適應的精準扶貧施策方式,創造條件讓農民參與進來,讓貧困農戶獲得持續發展的能力。
把自己當成農民,才能傾聽到農民的心聲
因為路況不好,車子只能開到爾吉村村口的斜坡上,郭曉鳴搬了塊石頭墊在后車輪下,防止車子溜坡。剛到村委會門口,便聽見孩子們的嬉鬧聲。村民們在領軍大衣和防寒棉被,孩子們躲在長輩大衣衣襟里玩起了捉迷藏。
四川省社科院自20包養07年起在喜德包養縣展開扶貧工作。到了2015年,開始定點對口幫扶。大衣和棉被是社科院為幫助貧困戶過冬購置的。
郭曉鳴樂呵呵地問村書記阿的木呷大衣的數量夠不夠,是不是所有貧困戶都可以領到?穿起來暖不暖?
郭曉鳴的學生們說,只要站在村包養民中間,他總是滿臉笑意,問的都是老百姓的感受和需求,這是他下鄉走訪的方式。他對農民的感包養情,始于40年前。1976年,包養19歲的郭曉鳴在四川雅安天全縣大寨公社當知青,與當地農民共同度過了一段最為艱辛的貧困歲月,“哪怕家里就剩一碗粥,村民也會分給你喝”。
2016年10月初,郭曉鳴帶隊到爾吉村調研,了解到村民有種植花椒、養羊的發展意愿,由于嚴重缺資金,村民之間也有高包養利率借貸行為包養。四川省社科院決定出資20萬元幫助該村成立社區包養網互助資金,自我管理,滾動使用,村民可以有條件的申請借款。
此次,郭曉鳴和團隊與尓吉村村兩委、互助資金包養網管理小組成員,就資金運行的細節進行進一步討論。借款人資格、還款時間、利息、管理經費…包養網…村民用彝語相互交流著,村支書做翻譯,管理小組的出納阿說阿各發言很主動。談到有借錢不還的可能時,管理小組想等村民有錢包養網再還或提高還款利息,郭曉包養鳴建包養議要有限制再借的約束。討論期間,郭曉鳴讓研究人員分煙給村民。會后,郭曉鳴和返鄉的年輕人聊起對項目的看法,很自然的點燃了年輕人遞的煙。
“他總說,把自己包養網當成農民融入農民,才能傾聽到農民的真實想法和心聲。”一旁的四川社科院農村發展研究所副研究員虞洪眼神中滿是心疼,“郭老師平時是不抽煙的,他的身體狀況也不適合抽煙。但他每次下村調研都會帶著煙和糖果,也從不拒絕村民遞煙。”
郭曉鳴告訴村民,大家包養網討論的內容會變成制度,以后要按制度執行。他希望村民參與制度的建立和后續管理,包養網而不是村委會定好制度后村民簡單的遵守。
結束討論,郭曉鳴帶著糧油和文具看望對口幫扶的貧困戶。彝族年剛過,戶主勒爾洋芋就外出打工了,家里剩下母親和妻子布有伍日,3個孩子在鄉上住校。
郭曉鳴順手搬起小板凳和伍日坐在地上聊天。伍日想借些本錢多種些花椒,可家包養里已經借了6000元修房子。郭曉鳴告訴伍日,種花椒要穩步來,等村里的互助資金運行后每戶都能借2000元,但借了要記得還。
爾吉村有34戶建檔立卡貧困戶,像伍日家一樣缺技術、缺資金,只有外出務工的零散收入或少量的土地收益的現象普遍存在。“人對人、戶對戶雖是有效的扶貧方式,但一些極貧戶缺乏基本發展能力,包養尤需通過互助合作增強脫貧信心。”郭曉鳴說,在類似彝區的貧困地區,社區貧困農戶的集體行動特別重要。
返回的路上,郭曉鳴背著磨舊的雙肩包,握著村民給的圓根蘿卜,望著正在建設的彝家新房,滿眼是道不明的情緒。遇上村民,郭曉鳴總是不厭其煩的聊起家常,新房子蓋的怎么樣、花椒的行情好不好……包養網
說起對郭曉鳴的印包養網象,25歲的村民曲木阿木用了在鄉野間很少出現的“溫柔”一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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